她抬起头，只见陆定渊身上只披了件月白色长袍，一头墨发也没了平日里的精致利落的模样，在微凉的月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薄纱，显得人越发清冷，不可接近。只有锁骨处的点点红痕，能看出他尚在人间。
“去让人打些水来。”
陆定渊开口，打断了流雨的胡思乱想。
流雨回过神来，赶忙应声：“是。”
她正转身要走，却又被陆定渊叫了回去，“等一下。”
流雨转身，等着他的下一个命令。却见他顿了顿：“去弄些吃的过来，要清淡些的。”
流雨猛地想起厨房中的莲子荷叶粥，忙道：“正好世子回来前，沈姑娘为世子煮了粥，如今还温着，不如奴婢端过来？”
沈枝意还为他煮了粥吗？
陆定渊一怔，心中不免又有些愧疚。
她在院中为他煮粥，可自己一回来却不由分说地对沈枝意发了一通脾气，又将她折腾成这副模样。
想起这会儿还在榻上，浑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再动一下的沈枝意，陆定渊不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