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枝意有兴趣，陆定渊干脆将顾淮序方才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
左右这个顾淮序也没几句正经话，只是没少描绘自己的悲惨身世。可沈枝意还是听得有兴趣的很，在听到他要去见外祖最后一面时，还忍不住跟着有些泛起泪来。
“不是皇子吗？怎么还会过得这么惨？”
陆定渊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他的话也不过是半真半假，不用太过认真。”
“不过两碗水尚且难以端平，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总有偏心的时候，更逞论是皇家，光是皇子便有十多个，总不能个个受宠。更何况在皇帝眼里。他们甚至算不上是父子，只是君臣罢了。”
虽说的是顾淮序的事，可沈枝意却总觉得陆定渊眸中带着几分自嘲。
她忽然想起先前流云曾经说过的陆定渊儿时的事，分明和陆临风差了没多少，待遇却截然不同。
就算是在陆临风去世多年之后，关于他的事情也可以轻易让陆夫人和陆定渊双双变了脸色。
“那你呢？”
沈枝意突然开口，连陆定渊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什么？”
“那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被偏心，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拼了命去争？”
陆定渊沉默半晌，突然道：“我有些困了。”
怪不得陆定渊会养成现在的性子，总是不愿与别人亲近，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连难过都要再三斟酌才敢说出口。
沈枝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看陆定渊已经躺下去合上了眼，却只好放下手中的碗，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在暗室中打斗时，陆定渊的脸被不小心划了一道，如今已经结了痂，浅浅的红色印记横在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上，显得突兀极了。
沈枝意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那道印子上，陆定渊死死挡在衣柜外头的画面还恍若就在眼前。
沈枝意的心口突然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陆定渊”
她轻声开口，看到陆定渊直挺挺的长睫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没睁开。
“嗯”
“谢谢你那日拼命护着我”
陆定渊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终于肯睁开了眼，沈枝意从肩头滑落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