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换下,眉眼之间也难掩疲惫之色,整个人却依旧挺拔矜贵,只是眸中的神色却与通身的气度格格不入,像个没抢到糖吃的小孩。
她简直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像陆定渊这样不讲理的人,不管不顾地剥夺了她的尊严和自由,蛮横地毁了她的计划和人生,却还有脸来向自己乞求关注和爱意。
腹中的胎儿不合时宜地动了动,沈枝意突然觉得陆定渊说的也没错,这孩子的确和他一样难缠且烦人。
“没”
她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你难得说了句真话。”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倒是你,总是骗我……”
陆定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仍旧为着她这句话忍不住勾起唇角。
沈枝意自从被他带到这,脸上便再没了一丝笑意,整个人也都变得顿顿的,不管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多少回应。
医女说她这是郁结于心之症,要多加调理开导,多陪她、多和她说话。
于是陆定渊日日在宫中和这里来回奔波,这院子地方偏,他下了朝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也才能堪堪赶在晚饭之前,若是次日要上朝,更是半夜就要起身出发。
怕沈枝意无聊,陆定渊日日搜罗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攒着回来说与她听,连谢子安都说他完全变了个性子,竟注意起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了。
可饶是这样,沈枝意也总是淡淡的,陆定渊甚至觉得,在她眼中,自己恐怕比空气也好不到哪去。
但今日沈枝意却难得地给了他回应,陆定渊简直欣喜若狂,浑身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