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下起秋雨,车轮滚在地上,带点雨滴。
灯会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打断,街上的人纷纷往家里赶,只剩一辆古朴的马车逆着人流的方向,竟是要往城外驶去。
车内被烛火照得暖融融的,陆定渊的神色却仍旧晦暗不明。
沈枝意还没醒过来,柳眉却紧紧蹙着,一副不安的模样。烛光映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连带着身上的粗布衣裙也被照的清晰。
出城后,道路时有不平,连带着马车也有些晃荡,陆定渊将沈枝意的头放在腿上,揽着她越发纤细的腰,好让她能睡的安稳些。
他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知道她的死是为了摆脱自己而设的一场骗局时,陆定渊愤怒极了,恨不得马上将她捉回来打断了腿,让她再也生不出别的心思。
搜寻她的踪迹着这两个多月,这种想法更是愈演愈烈,他几乎坐立不安,近乎偏执般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再见到她时,自己该怎么惩罚她,让她害怕、恐惧,让她请求自己的原谅,然后别无选择地回到自己身边。
可当真的看到她穿着薄薄的粗布衣裳在那个满是油污的逼仄面馆里穿梭,连鼻尖都被冻的通红,他又忍不住恨起她来。
恨她将自己耍的团团转,让自己痛苦那么久。
恨她宁愿跟着那个季寒舟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吃苦受罪,也不愿跟着自己。
更恨她穿的那样单薄,像是会被一阵冷风轻易刮走。
恨意和不舍交织,让陆定渊几乎要窒息。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多在乎,只好别扭地藏在暗处看着她不肯靠近,甚至想着不如就让她留在这,等她吃够了苦头自然会回去求着自己原谅。
可当陆定渊见到季寒舟揽着她的手时,这种想法又轰然间坍塌,他不能忍受另一个男人出现在沈枝意身边,不能容忍她被别人触碰。
她只能在自己身边,不管愿不愿意。
他买通店里的小厮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迷药,又借口案宗之事将季寒舟支走。
然后一路跟在沈枝意身后。
其实他不该这样的,沈枝意对他很熟悉,又那么聪明,万一被发现,再要找她怕是会更麻烦。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