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一把将陆定渊拽了起来,昔日威风凛凛的好友变成如今的模样,他心中简直又疼又气,一路扯着陆定渊来到铜镜前:“陆定渊,你看看你自己如今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她走了你伤心、难过,可也总该有个限度吧?偌大的侯府还等着你撑着,你这样对得起谁?”
“这都过去多久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拿个草人来逃避现实,她泉下有知就能安心吗?”
提到沈枝意,陆定渊麻木的神色才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自己这样,会让她不安心吗……
可若是她真的在乎自己,放心不下自己,那为什么这一个多月,她甚至连个梦都没托给自己呢?
“可她甚至不愿意在梦中见我一面……”
陆定渊倒酒的动作猛然停下。
见自己的话似乎多少有了些用处,谢子安趁热打铁:“她临走时还心心念念想嫁给你,特意去月老庙祈福,想来就算走了也定是放心不下你的。”
“可你看看如今的你,哪还有半分从前意气风发的影子?你这样,要她怎么敢来见你?”
陆定渊这才顺着他的话往铜镜中望去,里头的人形容狼狈,满面枯槁,原本合身的婚服穿在他身上竟也变得空空荡荡,整个人都像寒风中即将落下的树叶,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原来自己如今竟这样难看,怪不得她不愿意入他的梦……
“定渊,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朝中的事还等着你,侯府也还需要你来支撑,人总要往前看的。离开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更应该过好当下,才不算愧对于她,不是吗?”
谢子安身为武将,对于这些安慰人的话并不擅长,今日面对陆定渊,只觉得自己哄夫人都没费过这样多的心力。
“总之,不要让她看不起你。”
陆定渊垂下眸子,半晌没说话。
正在谢子安琢磨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氛围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猫叫。
一只浑身灰扑扑的猫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径直朝着陆定渊过去。
“哪来的小畜生,快起开……”
“别动!”陆定渊灰败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光亮,他一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