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渊一路走到门口,心中的不安更甚,若不是这次事情实在推脱不得,他怀疑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景元”
他拉住缰绳慢了几步,由着跟在后头的景元驾马上前。
“你回去一趟,告诉流云和庆安,我不在这几日院中事务全由沈姨娘做主。”
心中那股意味不明的感觉仍未消散,陆定渊顿了顿:“还有,在我回来之前看顾好她,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来信。”
“是”
景元领了命,转身回去。
陆定渊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远作拳头大点的侯府,终究策马向前。
马蹄下尘土飞扬,侯府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景元过来传了话便匆匆回去,只留下沈枝意在窗前看着手中的木簪发呆。
这还是陆定渊第一次送她这么不值钱的东西,普通的木料上用粗糙的刻工雕出的花纹,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
真的很难看,可沈枝意却攥的紧紧的。
“在看什么?”流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探出头看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那簪子,沈枝意被吓了一跳,慌忙将它戴了回去。
“没看什么”
“跟我还装模作样的啊?世子都走了两天了,还在这发呆”
流云抿着唇笑着看她:“不过世子刻了那么多支,也就这支还多少像点样子。”
沈枝意一愣:“他刻了很多吗?”
“对啊,他以前从未做过这些,所以做废了好多,还要流云躲着你偷偷烧掉”
沈枝意垂下眸子,怎么也想象不出陆定渊板着脸刻簪子的情景。
“沈姑娘”陆夫人身边的丫头立在半开的门边:“我们夫人说绣房那边按您的尺寸新改好了嫁衣,怕还跟上次一样尺寸不合适,就让绣娘在那等着了,您这会儿要是不忙就过去试试。”
“我知道了,麻烦你告诉夫人,说我这就过去”
沈枝意刚站起身,便听方才那丫头再次开口:“姑娘不必着急,我们夫人说了,让您收拾好了再过去。”
当着流云的面,她说的并不明显,但沈枝意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就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