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简直要恨死自己这张不顾后果随口乱说的嘴来。
可陆定渊话已出口,又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她也只好认命,好在陆定渊上完药不久便又出去了。
第二日,沈枝意一大早便被流云急匆匆从床上拉了起来,看着窗外尚未大亮的天,沈枝意简直有些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这么早起来,今日府中是有什么事么?”
沈枝意揉着还有些朦胧的眼睛,伸手将跟在流云后头溜进来的雪球抱在怀里揉了几把。
陆定渊厌恶到处乱飞的猫毛,所以雪球平日里是不许进他的屋的,也同他并不亲近,只他不在时才会偷溜进来寻沈枝意。
流云见沈枝意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中着急,干脆亲自上手将她按在妆台前:“你忘了?今日你还要去同世子赴百花宴呢。”
百花宴?
她突然想起昨日陆定渊说的带她出去,原来是去赴宴么?
身后涌上来几个小丫头对着她一阵折腾,沈枝意的头上的簪子绒花被插了一层又一层,坠得她脖子发疼。
“好了,够多了”眼看身后的小丫头拿着根横梳还要再往她头上放,沈枝意再也忍不住拦了下来。
“我是跟着去伺候世子的,穿的花枝招展倒显得失了分寸。”
流云本还想劝她,见她态度坚决便也只好作罢:“也好,马车估计也就要来了。”
沈枝意换好了衣裳转身出去,怀里的雪球看到院里翩翩飞舞的蝴蝶,立刻便跳了下去,沈枝意手背被它抓了一道,火辣辣的。
流云赶紧上来替她擦药,看着手背上一抹即化的药膏,沈枝意无端想起昨日陆定渊问自己是不是觉得他的伤口恶心。
难不成他是因着这个才非要自己上药的么?
“流云姐姐,世子的伤怎么好像越发严重了,府医没来看过么?”
流云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收起药膏叹了口气:“一开始是看过的,只是这些日子世子怄气不肯回府,在外头没日没夜地忙,便又发了炎,就不许府医来看了。”
“发炎了就不许大夫瞧了,这是什么道理?”
沈枝意简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流云抿了抿唇,看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