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被填补,反而更空了,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他想起了沈楠夕。
想起她第一次下厨,手忙脚乱差点把厨房点了,最后端出一盘焦炭,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想起她在工作室,对着块石头细细打磨,侧脸专注又柔和,阳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想起她知道妈妈病情好转,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把他的衬衫都打湿了。
想起她在茶楼外,那张失去所有血色、写满绝望的脸。
想起她在医院,流着泪说。
“你走吧,正好我们分手。”
想起她最后答应求婚时,那双努力装作平静,却藏不住疲惫和悲哀的眼睛。
每一个画面,都是一把钝刀子,在他心上来回地割。
他猛地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要去她的工作室。
那个被烧成废墟的地方。
也许,那里还留着她的一点点气息。
警戒线拦着,焦黑的墙壁在清晨的微光里像张牙舞爪的怪物,空气里全是呛人的烟火味。
傅衍慈推开试图阻拦的警察,闯了进去。
满地狼藉。
所有东西都烧得不成样子。
他不管不顾地在废墟里翻找,手指被碎玻璃、烧焦的木头划破,血渗出来,他也感觉不到疼。
他只想找到点什么。
任何能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
最后,在一个烧得最厉害的角落,他扒拉出一个熔化变形的金属盒子。
他认得。
这是沈楠夕放设计稿的盒子。
他的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把盒子撬开。
里面大部分纸张都成了灰烬。
只有最底下压着的几张,边缘焦黑卷曲,中间的图案还勉强能看清。
是一张项链的设计图。
线条流畅,旁边用娟秀的字迹标注着两个字——
【母爱】。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爆了。
疼得他眼前发黑,几乎喘不上气。
这就是他偷走,送给柳含烟的那件东西。
她原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