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霜推开杨暄,冷冷开口:“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她问了绫罗两位小厮的情况。
一位住在城南偏远的巷子,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一个刚出生的儿子,他的妻子因生孩子不久,眼睛哭的昏花,手上的活计,不忍丢弃,由她年迈的婆母接手。
一位住在城外村子里,妻子照顾三个孩子,爹娘在庄子里给人做佃户,听说儿子死了,他爹气的中风瘫倒在床。
绫罗尽可能轻描淡写,可她知道真正经历疼痛时是锥心刺骨的。
“他们所承受的丧子之痛,丧夫之痛与丧父之痛,岂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便可抵消的?”
说着,她抬眸望向杨暄,他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愧疚,她望了一眼便躲开了视线。
杨暄在她朦胧的眸中和脸上搜寻许久,始终不见半分情谊。
她的眼眶红肿,深深凹陷,下颌骨更加清晰,清瘦的脸庞看起来更决绝,双眸也显得更清冷锐利,仿佛已单方面判处了他无期徒刑。
人就是贪心,明明刚还想着时不时地见到她一面,便知足了,如今将她拥在怀中,却期待能更进一步。
“你回吧。”
杜如霜站的累了,起身向房间走去。
我自诩为了公道和正义,劝哥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枕边却是一个滥用私刑,杀人如麻的恶魔,无论如何,我跨越不了心里这道坎。
可她也有些期许,期许他跟上来,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
杨暄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孤傲又清冷,单薄又倔强。
他想追上,却怕此举会令夫人更厌恶。
次日,杜游休沐,杜如霜伤势也好些了,他提起了杨家灭口的原因,白玉阙也在。
“如霜,你可知杨家为何赶尽杀绝?”
杜如霜余光瞥了一眼白玉阙,她撒谎道:“因为我在杨府不小心听到,杨夫人私下叫张老太太婆母。”
此事隐蔽,属于野史,玉阙想必并未听说过此事。
她是因有段时间总是刷古代律法,了解一些唐律,大数据推荐了大唐的趣闻,听了一耳朵。
“有一次我伤了杨暄手臂,张老太太要罚我,我将此秘密作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