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他怀中,感受中他的心跳,那颗心不只为她跳动,更为这韶华盛世而跳动。
她深知家国大义,杜望是他的夫君,更是国之栋梁,有他镇守,关内百姓才能安稳,圣上才能高坐庙堂,她不愿成为他的拖累羁绊。
北风萧瑟中,车琳琳,马萧萧。
杜府上下送他在府门前上马:“天冷,别去城外了,霜儿,游儿,照顾好你娘。”
二人笑着点头,杜夫人也笑道:“夫君放心。”盼君早日归来。
碧蓝苍穹下,他手持长枪,依旧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边塞的风为他刻下皱纹,却也增添了沉稳坚毅,一如当年那场兵变时,英雄神武,骁勇善战,心怀家国。
积雪未消,马儿扬起纷纷雪尘,渐渐模糊了人影,杜夫人憋了许久的热泪,总算箍不住了,默默沾湿了衣襟。
耶娘妻子来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原来这便是杜甫笔下的《兵车行》。
杜如霜不禁潸然泪下,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安史之乱
她垂下水雾朦胧的眼眸,余光瞥向身旁的杨暄,内心艰涩异常,为了几十万将士冤魂,为了几百万百姓尸骨,我也不该对他动心。
杜游哽了哽喉头,温声劝解道:“娘,外面风冷,爹已经走远了。”
杜夫人擦拭下眼泪,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女儿的手,柔声安慰:“霜儿,不哭了,回吧。”
翌日,鸿图华构的大理寺内,一面大鼓肃穆威严。
一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正伏案奋笔疾书,众官员并列一旁瑟瑟发抖。
“他要状告何人?”
他向来不都是私刑解决?何人值得他特意来写状纸?
片刻后,杨暄将写好的状纸递与大理寺少卿孟敬直。“孟大人,判刑吧。”
孟敬直接过潦草如飞的状纸转了几圈,总算正了,刚看两行便大张嘴巴。
众人见状垂头惊恐万分,他要状告何人?莫不是要状告当朝丞相?他向来无法无天的!
若当真是要状告李林辅,可无人敢接此案啊!
孟敬直内心沉吟片刻,抬头作揖道:“杨小郎君,此事实在微不足道,您何必非要自请受刑呢?”
自请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