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粗砺的土布被王柱子拼尽全力撕开了一道裂口!油布包裹的一角暴露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骅眼中闪过一丝近乎野兽般的疯狂!
他竟对王柱子刺向自己手腕的短刀不闪不避,反而借着对方前扑的势头,猛地一个旋身,左臂如铁钳般死死夹住了王柱子持刀的手臂!
同时,他那沾满泥污和鲜血的右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闪电般探入自己怀中,不是去保护那油布包,而是猛地向外一掏!
一卷用坚韧油布包裹、麻绳捆扎得严严实实的羊皮纸卷轴,被他用尽全力,狠狠掷向队伍侧后方一个心腹士兵的方向!
“阿鲁!接住!走——!”杨骅的吼声嘶哑破裂,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托付一切的悲壮。那卷轴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
被唤作阿鲁的士兵正被两名清军斥候缠斗,浑身浴血,闻声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决死的光芒。
他拼着后背硬挨了一刀,不顾一切地撞开对手,奋力跃起,双臂张开,稳稳地将那沉重的羊皮卷轴揽入怀中!卷轴入手冰冷沉重,如同抱着烧红的烙铁。
“拦住他!夺回卷轴!”赵承嗣一刀逼退眼前的大理士兵,厉声嘶吼,额角青筋暴跳。
他看得分明,那卷轴分量和形制,绝非普通信件!王柱子和另一名斥候立刻舍了杨骅,如同疯虎般扑向阿鲁。
阿鲁抱着卷轴,如同抱着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转身就向斜坡下方更浓密的丛林亡命奔去!
他身后的清军斥候紧追不舍,弩箭嗖嗖地从他身边擦过,钉在树干上嗡嗡作响。
就在所有目光被那飞掷的羊皮卷轴和阿鲁吸引的瞬间,杨骅的右手再次探入怀中!
这一次,他掏出的,是一个只有两指粗细、毫不起眼的火漆密封小竹筒!
竹筒表面光滑,封口的火漆呈暗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毫不起眼。
他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和更深的疯狂,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小小的竹筒狠狠砸向旁边一块布满棱角的尖锐山岩!
“不——!”赵承嗣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他瞬间明白了那不起眼竹筒的可怕分量!那是真正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