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剧烈咳嗽,铁钳尖端在波斯地毯上烫出焦痕,\"你母亲临终前攥着那枚胸针说了什么?\"
露西的指尖触到珐琅胸针背面的刻字——\"non sans droict\"。
这是伊丽莎白女王赐予初代布朗爵士的箴言,此刻却在她的锁骨间发烫。
藏书室墙角的保险柜闪着寒光,她知道里面锁着用哥特体写在羊皮纸上的冶炼秘方,那些配方能让钢水在冷凝时形成独特的雪花状晶格。
\"如果爱情需要动机\",露西突然扯开裙撑的系带,鲸骨支架弹开时打碎了茶几上的德累斯顿瓷杯。
\"那您当年为何要娶一个整天泡在炼钢厂的疯女人?\"她赤脚踏过满地瓷片,鲜血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上画出蜿蜒的玫瑰。
老布朗的手杖横扫过来时,露西闻到了硝石与硫磺的气息。
乌木杖身擦过她耳际,将墙上的温度计击得粉碎,水银珠在壁炉火光中滚动如液态钢水。
十七岁生日那夜,她偷溜进炼钢厂看见父亲在2000华氏度的钢水前跪地痛哭,熔化的不只是他毕生研制的特种钢,还有母亲实验室里所有的手稿。
\"爱丁堡港今天有六级风浪。\",老布朗的声音突然沙哑,他松开领结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烧伤疤痕。
露西已经跑到门厅,黄铜门把手上凝结着伦敦特有的煤烟油渍。
她扯下玄关处挂着的船长斗篷,呢料上还沾着上次周宽世来访时的沉香味。
马车轮毂与石板路碰撞的声响从街道传来,那是钢铁厂夜班工人的轨道车正在运送淬火油。
\"拦住她!\"老布朗的吼声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两个身着粗布工装的壮汉从铸铁大门两侧闪出,他们手掌上的老茧是常年操作轧钢机留下的勋章。
露西突然想起周宽世教她的中文成语\"百炼成钢\",他执笔书写时袖口露出的手腕有道淡粉色的疤痕,说是幼年试铸红衣大炮时被铁水溅伤。
当第一个工人的手掌即将抓住她肩头时,露西扯开了斗篷内层的暗袋。
银亮的钢粉在穿堂风中扬起,这是母亲发明的防身装置,掺了磷的合金粉末遇空气即燃,蓝色火光照亮了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