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禁闭的于军长,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他在禁闭室里来回踱步,时而大声叫骂,时而沉默不语。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自己和校长、政委的对峙场景:他在课堂上指指点点,指责管教;他提前离开课堂,对教师的存在视而不见;他扰乱课堂秩序,讥笑教师不会打仗。而如今,校长拿出《红炉》刊物,点名批判斗争他这位战功赫赫的军长,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也对他横眉冷对,甚至连职位比他低许多的人都对他吆五喝六。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曾经与他搭档的政委,竟然下令给他一个米背篼,让他背在身上行军。
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人心如此险恶,他实在无法忍受。在禁闭室里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对未来感到无比迷茫。于军长和刘团长都是苦出身,受尽折磨,饱经风霜,是彼此的陪伴让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他们投身革命后,在枪林弹雨中相互扶持,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最终成为了夫妻。这几天的于军长,手上脚上还缠着纱布,行走困难,只有坐在担架上,被战士们抬着前行。他的眼神空洞,望着远方,思绪却飘回到了过去。
突然,他听到周围的战士们在议论:“妇女二团长因为打死野牦牛被执行了战场纪律,二团也被撤销合并到了妇女独立团。”听到这个消息,于军长的心中猛地一震,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从担架上坐起问道:“什么情况,给我说说。”禾化亦排长走近他轻声道:“有藏民告状说红军打死了他们自己养的牦牛,还告到张主席那里了。听说要成立博巴政府,团结更多的藏民,就下令保卫局执行了战场纪律,妇女二团也就撤并了。”
“这纯粹是有人专门整我,给妇女二团强加罪名。哪个龟儿子藏民自己在养牦牛?这高原雪山能养吗?牦牛日行千里找草吃,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自养。哎,也怪我啊,没有保护好刘三妹。”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百兴,怎么会这样……”
担架晃晃悠悠地进入了索桥中央。桥下,丹巴河的河水依旧汹涌澎湃,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于军长望着桥下的河水,心中万念俱灰。他和刘团长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