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舌尖还残留着范景轩颈侧的血腥味,十指死死扣住他腰封上雕着龙纹的玉扣。
驼铃声撞碎在宫墙下的瞬间,我袖中银针突然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转向西北角门。
\"东南七步!\"我扯着范景轩的龙纹箭袖翻滚下马,三枚银针擦着发髻钉入门柱。
老郎中踉跄着摔进侍卫甲怀里,枯瘦的手掌攥着半截艾草:\"是噬心蛊!\"
范景轩染血的指尖划过我腕间红纹,突然撕开自己渗血的平安结。
沾着血的金丝裹着半片龟甲落进我掌心,老村长临别塞进来的东西竟藏着星象图。
\"申时三刻,太微垣犯冲。\"大臣丁的声音从汉白玉台阶上砸下来,他官袍下摆沾着新鲜墨迹,显然是在御书房等了一夜,\"娘娘,钦天监昨晚呈的折子\"
我反手将龟甲按在宫墙暗纹上,墨绿苔藓突然泛起诡异的金红。
三日前在太医院炮制的解毒丸在袖中发烫,西北角门传来的硫磺味让我后槽牙发酸——那是制作火药必备的雄黄。
\"二十七个呼吸。\"我扯断腰间缀着药玉的宫绦抛向空中,琉璃珠撞在鎏金宫灯上炸开七彩毒雾,\"劳烦丁大人带老郎中走东华门。\"
范景轩的剑鞘突然横在我腰间,温热的血顺着他虎口滴在我手背。
宫墙上倒垂的凌霄花藤蔓疯长,缠住某个黑影的脚踝时,我闻到了与祠堂老槐树相同的腐臭味。
\"娘娘小心!\"宫女丙的绣鞋碾过青砖缝隙里的蛊虫,她发间银簪挑着半张焦黄的纸,\"今晨浣衣局收的襦裙里夹着这个。\"
我盯着纸上用经血绘制的图腾,腕间红纹突然灼烧般刺痛。
范景轩沾着血的唇擦过我耳垂:\"爱妃昨日说百草霜用完了?\"他掌心躺着的正是我从太医院偷拿的犀角粉。
西偏殿突然传来铜盆坠地的声响,德妃养的那只波斯猫炸着毛窜过回廊。
宫女丙绣着药草纹的帕子飘落在积水中,墨迹晕开成北疆布防图的轮廓。
\"未时末,让御膳房往各宫送安神汤。\"我拔下头顶试毒的银簪,在范景轩的剑刃上刮下些粉末,\"记得给淑妃那碗多加三钱合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