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笑得春风和煦:\"爱妃不如猜猜,孙天师看见自己养了二十年的食髓蛊反噬时,是跪着念往生咒还是哭着喊祖师爷?\"
宫墙外隐约传来铜锣声,十二道朱雀门次第洞开的响动惊飞了满树寒鸦。
我支开雕花窗,正瞧见钱富商那顶嵌满南海珍珠的轿辇被玄铁链拖过青石路,轿帘上\"天下通宝\"的金线绣纹早被马蹄踏成了泥。
\"我的银票!
那些都是江南学子捐的善款!\"钱富商官袍下摆还沾着胭脂巷的香粉,脖颈却已被蛊虫咬出蜂窝似的血洞。
押解的侍卫甩出本蓝皮账册砸在他油光满面的脸上,泛黄的纸页间簌簌掉出十几张画着骷髅头的漠北舆图。
范景轩的冷笑比瓦檐下的冰锥还渗人:\"钱老板不如解释下,捐给灾民的八十万两白银,怎么变成了刺杀帝王的军饷?\"他玉扳指叩在龙案上的脆响让满殿烛火都晃了三晃,\"拖去诏狱,把他舌头泡进雄黄酒里再回话。\"
我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片子,突然想起三日前验尸房那具七窍流蛊的尸体。
孙道士被铁链锁进天牢时还在嘶吼什么逆天改命,结果牢头刚泼了桶黑狗血,他背上就钻出七条长着人脸的蜈蚣——正是当年先帝暴毙时出现过的尸蛊。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范景轩在御书房摆了桌药膳宴。
雕着并蒂莲的紫铜暖锅里翻滚着当归黄芪,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眉间三日未散的阴郁。
我故意用银箸夹走最后一块茯苓糕,却被他擒住手腕就着我的手咬去半块。
\"陛下这病中抢食的毛病\"我话音未落,他突然将个鎏金木匣推到我面前。
匣中躺着支点翠凤簪,羽翎处嵌着的竟是漠北狼王的眼睛石。
范景轩的指尖抚过我发间将坠未坠的步摇:\"比不得爱妃那日掷铃炸火花的英姿。\"他袖中暗纹在烛光下流转,我这才看清那些云纹里竟绣着上百个极小的\"灵\"字。
窗外忽地炸开簇烟火,赤红的凤鸟图案照亮半个皇城。
这是玄甲军肃清余孽的信号,我望着映在范景轩瞳孔里的火光,突然被他裹进带着龙涎香的大氅里。
他心口跳得比围猎时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