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养心殿的铜鹤香炉吐出最后一缕青烟时,苏太医的官帽滚落在我脚边。
范景轩的朱笔悬在他头顶,墨汁顺着狼毫滴在孔雀补服上:\"太医院首的位置,你坐得太安稳了。\"
\"陛下明鉴!\"苏太医突然扑向我的裙角,却被赵公公死死按住肩膀,\"那蓝鸢尾分明是\"
我弯腰捡起他袖中滑落的药瓶,拔开塞子轻嗅:\"藜芦粉遇热成毒,正与冷宫炭盆里未燃尽的灰渣相合。\"腕间玉佩突然发烫,永和九年春的字迹灼着皮肤——那日范景轩策马归来,斗篷上沾的正是这种辛辣气息。
侍卫拖走苏太医的瞬间,我听见丽妃的步摇在珠帘后碎成冰凌。
范景轩的指尖拂过我腕上红痕,龙案上的江州急报不知何时已批了朱批。
李嬷嬷送来安神汤时,我正在数白玉瓶里的解毒丸。
她枯瘦的手按住药杵:\"树倒猢狲散,可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猢狲。\"
铜漏子滴到戌时三刻,突然有小宫女撞开药庐的门。
她发间还沾着御花园的桂花,喘得说不出完整句子:\"江、江太医西六所洒扫的春桃\"
我抓起药箱就往门外跑,玉佩穗子缠住了银针包。
暮色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混着蓝鸢尾的腐叶味道。
白日里苏太医凄厉的喊叫突然在耳边炸响——那瓶藜芦粉,本不该出现在冷宫炭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