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最配娘娘这般思虑过度的症状。\"
暮色漫过宫墙时,我在东华门截住赵公公。
他怀里抱着红木食盒,袖口沾着太医院特供的沉水香。
\"江主子见谅,苏大人说您要查的蓝鸢尾\"他腰弯得更低,食盒里飘出参须的味道,\"老奴实在不便\"
我转身直奔养心殿,玉佩穗子扫过石阶上未干的雨迹。
范景轩的朱笔悬在奏折上半寸,墨点洇透了江州水患的急报。
\"灵犀。\"他抬手止住我行礼,龙涎香混着安神香扑面而来。
我腕间一轻,玉佩被他摘下来握在掌心,\"瘦了。\"
我盯着他拇指上的墨痕,忽然想起昨夜那个混着药香的吻。
案头烛火爆了个灯花,他听着我语速极快的陈述,突然用朱笔在废纸上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蓝鸢尾。
\"赵德全。\"他扬声唤人时,玉佩重新落回我腕间,\"带着朕的私印,把太医院西偏殿第三格暗柜里的东西取来。\"
夜风卷着药庐檐角的铜铃,我对着月光展开明黄绢布。
蓝鸢尾粉末在瓷碟里泛着冷光,而赵公公送来的暗柜秘档中,苏太医半年前领过整整三斤此物。
远处冷宫方向传来野猫嘶叫,我摸到玉佩内侧新刻的凹痕。
指腹擦过时,隐约是\"信我\"二字。
我站在太医院青石阶前,晨露沾湿了绣着忍冬纹的裙摆。
苏太医的药童正蹲在廊下煎药,铜吊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昨夜西偏殿的药材册子,劳烦再借我看一眼。\"我将玉佩轻轻搁在案上,余光瞥见药童袖口沾着靛蓝色粉末。
那小太监手一抖,药匙\"当啷\"掉进炭盆里,溅起几点火星。
范景轩的私印压着三斤蓝鸢尾的领用记录,墨字在宣纸上洇出狰狞的爪牙。
我盯着苏太医骤然惨白的脸,他手里还攥着半截当归:\"江太医莫要血口喷人!\"
\"上月廿三,你让赵公公从冷宫槐树下取走的油纸包——\"我抖开从洒扫宫女枕下翻出的药方存根,靛蓝花瓣的墨迹与冷宫墙头的划痕严丝合缝,\"需要请丽妃娘娘来认认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