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漕运。\"
\"将军快请起。\"我慌忙去扶,瞥见他甲胄缝隙里夹着半截枯蒿草。
这个曾质疑女子行医的武将,此刻掌心躺着包油纸裹的饴糖。
\"末将小妹幼时怕苦。\"他黧黑的面庞泛着红,突然压低声音,\"今早路过御花园,听见丽妃和几个昭仪说娘娘用活人试药\"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李嬷嬷白着脸进来:\"各宫娘娘送来的补药堆满院了,说是说是请江妃娘娘先试个药性。\"
我拨开茜纱窗往外看,十几个食盒在石阶上叠成小山。
穿桃红比甲的宫女们远远站着,像群受惊的雀儿。
\"把食盒都收进库房。\"我咬开缠着纱布的指尖,在试药记录上按下血印,\"劳烦将军把西山采的药草分三份,拿苦艾熏过再入罐。\"
暮色爬上宫墙时,李嬷嬷突然夺走我手里的药秤。
她枯枝似的手指向窗外,御花园方向飘着几十盏莲花灯,每盏灯芯都裹着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
\"她们在烧替身人偶。\"老嬷嬷声音发颤,\"说是染了邪祟的病气\"
我望着那些飘向太医院方向的青烟,突然想起现代实验室里燃烧的酒精灯。
铜盆里最后一点地锦草灰被风吹散时,我摸到了袖袋里陈将军塞来的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