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
靴底碾过那支毒箭,箭尾刻着景亲王府徽记的莲花纹在血污中若隐若现。
\"七百条人命换来的秘密,\"我揪住他衣领低喝,\"值得赔上九族?\"
他嘴唇哆嗦着,突然发狠咬破舌尖。
血沫喷在我手背时,整座牢房突然震颤。
墙缝里钻出浓烟,火舌顺着稻草席卷而来。
我拽着赵丞相往铁栅栏退,背后传来金铁交鸣的锐响。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铠甲鳞片摩擦声惊飞檐上乌鸦。
我摸到袖袋里温热的鎏金令牌,棱角硌着掌心血痕——那是今早范景轩塞给我时,特意翻转过来的一面,暗纹朝外。
铁甲寒光劈开浓烟时,我正用染血的裙带捆赵丞相的手腕。
范景轩的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碎瓦,金线绣的龙纹缠着我脚踝:\"不要命了?\"
他指尖捏着我后颈的力道发颤,铠甲上沾着露水,冷铁贴着我的侧脸。
我挣了挣,血水顺着袖管滴在他龙纹靴面:\"西南疫病的卷宗\"
\"朕知道。\"他截断我的话,拇指重重抹过我嘴角血渍。
御林军拖走赵丞相的动静里,他忽然扯开我肩头染血的纱布,药粉混着龙涎香的气味刺得我眼眶发酸。
暗卫押着刺客跪在青砖上时,我认出那人耳后黥着的莲花印。
范景轩的剑尖挑开刺客衣襟,露出半截泛黄的密信:\"景亲王余孽?\"
\"奴才奉命清理门户。\"刺客突然咧嘴笑,露出半截断舌,\"何贵人宫里的合欢花开得正好\"
剑光闪过时,范景轩捂住我的眼睛。
温热的血溅上手背,他掌心的茧子蹭着我睫毛:\"去长信宫。\"
月光爬上宫墙时,我们停在何贵人荒废的偏殿外。
范景轩攥着我的手腕,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今早他塞给我的令牌暗纹。
御林军的火把照亮墙根新翻的土,三指宽的裂缝里渗出腥甜的腐味。
\"退后十步。\"范景轩突然拽着我往槐树后躲。
青石板\"咔哒\"轻响,两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老太监的衣摆钉进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