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越来越重了:“其实她没直接把我卖给最后那个人,而是转手给了她的同伙。
那个可怜的女人,她哪知道,她费尽心机拐来的小孩,到这些人手里随便一倒手,最差劲的都能卖到五百块,真是傻到家了!”
泰叔狠狠地骂了一句,接着说:“在那团伙里,我本来有机会动手的,我手上有药,是我偷偷学来的致命玩意儿。
我好几次都想在他们的饭里下药,毕竟这些笨蛋居然敢让我给他们做饭,也不怕我毒死他们。
你说……我最后下药了没?”
“肯定没。”
“我就知道,你懂我。”泰叔乐了,笑得挺开怀,“我加入了他们,告诉他们,我年纪小,好接近别的小孩,这样能多拐几个。
一开始他们不信,但还是让我试了试。
一回、两回、三回,我帮他们赚了大钱,他们也就信我了。
那时候我才十岁。”
“是,才十岁。”
人性里的恶,有时候跟年龄真没关系。
说完这些,泰叔喝了口茶,突然叹了口气:“这一干就是五年,我们队伍越来越大,到处跑,生意越来越好,钱也越赚越多,我甚至慢慢成了小头目,不用再亲自出去骗了,我带着七八个小孩,教他们怎么骗人。
我在团队里也挺受人尊敬的,连老大都对我高看一眼。
可有一天,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了。”
“怎么说呢?”泰叔琢磨了一会儿:“就是觉得,虽然我们赚了不少钱,但整天东躲西藏的,活得跟老鼠似的,真没意思。
我想去看看大山大河,听听水声,晒晒太阳,尝尝好吃的。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们太笨了!真的太笨了!”
所以……泰叔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
什么事?
当然是……
“那年我十五岁。”泰叔回忆道,“然后我就跑到京海,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当了学徒。”
刚开始那两年,可累惨了——搬砖、拌水泥、扛木头。
不过呢,也挺充实的。
水电、焊接都学了,连建筑设计都涉猎了,意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