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合尔这么多年在白塔军部也不是白混的,不清楚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是谢归棠确实见到了她的守卫者。
在特勤处的地牢里。
原本高大的哨兵浑身血污,被扔在脏兮兮的污水中,身侧的高加索犬眼睛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之前威风凛凛的大狗甚至已经站不起来,它毛毛一缕一缕的打结,呼吸微弱的依偎在哨兵身侧。
哨兵靠在破败的墙壁上,一条腿扭曲的落入地面的污浊水坑。
黑色的短发遮住他一些眉眼,只留下显瘦的下半张脸让她依稀看清,他萧索沉寂的像是死去已久的尸体。
谢归棠披着拉合尔的黑色防雨斗篷,长长的一截垂落地面,像是中世纪的黑暗小女巫。
大狗嗅闻到她的气息,努力的抬头拿鼻子顶哨兵的手腕,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声音。
它喉咙里的呜咽声让哨兵察觉到不对,可是他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一只柔软的手温柔的托起他的下颌,拂开了他捶在眉眼上的头发。
拉合尔站在牢房门外,他看到那个就连同为哨兵的自己都不愿去触碰的人,被向导猛的抱住了。
她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像是倦鸟归巢,脑袋不断的想要往他的颈窝里埋,恨不得把自己藏入那个残废哨兵的骨血里。
从这一刻,拉合尔知道,他们谁也赢不了,谁也不可能得到这只小蝴蝶。
因为她的心已经有了栖息之所。
菲斯蒙德坏掉的嗅觉隐约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柔软的一团紧紧窝在他的怀里。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忠诚的守卫者依旧努力抬起手给予她轻柔的回应。
沾满血污的修长手指温和的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带点怜惜的抚摸。
哨兵如今消瘦的只剩下宽大的骨架空荡荡的支撑着,他摸索着让她抬起头,额头贴在她的额头。
温情的与她互动,属于犬科的脉脉温柔,让她几乎忍不住落泪。
外面传来沓沓的脚步声,拉合尔拽着谢归棠的手腕往外迅速离开。
“快点!我们没有更多时间了。”
她最后回头看他,他的守卫者始终朝向着她的方向,仿佛在为她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