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也憋了口恶气,难怪他到京城以后就成了时下抨击北凉军政最激烈的股肱忠臣。女儿嫁给皇子赵篆,严杰溪披上外戚身份,外界猜测很快他就可以填上三殿三阁中排在第四的凌烟阁大学士的位置。殿阁榜首的保和殿大学士如同大柱国,是数百年来王朝两大虚衔,不敢奢望。
张巨鹿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倒是有望摘得此项殊荣桂冠,只是以张首辅能够隐忍二十年的韬晦,多半不会让自己如政敌徐骁一般置于火炉上蒸烤。
只不过徐凤年貌似小觑了韦玮这帮在青州心狠手辣惯了的纨绔拥有的胆识气魄,韦玮一箭无功,再听徐凤年质问可敢一战,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头对身后那位对他一直唯命是从的楼船将军吩咐道:“用拍竿!”
拍竿是水战利器,尤其是在大型战舰间近身后的决斗,注定无法以钩距掀船,善战水师往往在帆篷上涂抹厚实药泥,以阻火攻,最终要靠的就是这拍竿轰砸,拍竿制如大桅,长十余丈,上置巨石,下设机关贯颠回旋,敌军船近,便倒拍竿击碎之。
徐凤年转头对宁峨眉与魏叔阳轻笑道:“衡量一支水师战力如何,可以看笨重拍竿能拍打几次,我看这青州水师最多两次,想要使用三次,得烧高香才行,比起广陵水师可差远了。”这边谈笑自若,那边青州黄龙已经开始准备拍竿,两名楼船将军一声令下,舵头和负责拍竿的黄头郎在一旁楫濯士的指挥下开始忙碌,箭垛孔隙中箭矢密布。站在三楼看戏的男女都回到船舱,韦玮和几个手上沾惹命案的凶悍公子哥则坐在窗口观战。被徐凤年拐弯抹角连骂带打的世家子举起一杯酒,并不饮酒,只是不断双指旋转瓷杯,面沉如水,他独坐桌前,无人胆敢接近,这位平日里在青州以雅致平易著称的世家子如同一尾盘起来的毒蛇。
身着大袖的千金小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本来有一两个偏向青州死党的女子,殊不料被含情脉脉的同伴好一阵叽喳渲染,都在两眼放光诉说那位外乡公子的好话,说他如何英伟风采,说他长了一双如何漂亮的眸子,说他耍刀如何声势浩大,立场不坚定的她们立马临阵倒戈,恨不得跑出去替那位不知名的白袍公子摇旗呐喊。
出身豪阀但生活总是平静居多的女子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还不就是各自遇上的有趣男子?除去那名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