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名贤气得站不稳,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你为何不早说?”
王夫人眼睛一转,低声说道:“儿姐儿母亲的嫁妆单子不还在我们手上吗,不如先拿出来一些,将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若是让她知道……”崔名贤头疼不已,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算了,你先拿出一些先将事情办妥,日后再给她补上,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等王夫人走远后,廊珠后面才扬起一片衣角,飞快地奔向崔燕回的院子。
崔燕回得知他们在打自己母亲嫁妆主意的时候,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狠戾。
“想打我母亲嫁妆的主意。”崔燕回冷笑,“那就要看看你们有多少银子能填补这个无底洞。”
王夫人动作极快,重金打点了几个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见他们收下银两,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接下来只需严防死守,盯紧崔燕回的院子,不让她再兴风作浪。
可她终究想得太简单了。坊间流言仅消停一日,翌日便以更疯狂的态势席卷全城。王夫人怒不可遏,带着家仆直闯酒楼,却发现说书先生早已换人。新来的老先生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您打点的是昨日那位,与老朽何干?”
王夫人只得再次破财消灾。
如此反复三四次,王夫人从崔燕回母亲嫁妆中挪用的银两已如流水。她心惊胆战地看着越来越大的窟窿,而那些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却像约好了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
王夫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些说书先生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轮番上阵,逼着她一次次掏银子。而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发白,恨得牙痒痒。可眼下,她已骑虎难下。若放任流言不管,届时世子府的人找上门,或是崔燕宁的事泄露出去,那她名声就彻底毁了,就算沈玉楮再喜欢崔燕宁,她嫁过去也不会受人待见。可若继续砸银子堵嘴,崔燕回母亲的嫁妆迟早要被掏空。
“夫人,这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银子……”贴身嬷嬷忧心忡忡地低声提醒。
王夫人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回府找崔名贤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