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在长夜将明之时惊醒。
浑身很痛,散架一样。
离在她身上放纵了自己的怒火,而图南包容了这一切。
甚至,她是有意识在纵容他。
她把自己瘦弱的肩膀送到离的嘴下,恳求他的啃噬——换来肩膀上带血的牙印。
不用看,她就知道自己其他地方也满是青紫。
离的动作太粗鲁了,在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只是轻微加重的手劲就能让图南满身淤青。
这就是代价。
驾驭这样一头野兽,总要付出些切肤的痛,以血饲鹰大抵如此。
离在她身边睡得很沉。图南扯扯嘴角,确认她的策略起码成功了一半。起码她已经把离的情绪安抚下来。
如果他的信任崩塌,就不会在她翻身注视他的时候还能不惊醒,但是她还有下一步要走。
只有接下来的一步棋走好,才能让离愧疚。让他彻底承认是自己的误会了图南,是受了托克的挑拨,因为自己的独占欲伤害到她。
一时的失去和一时的得到同样不被图南看在眼中。不破不立,这一点点伤痛换之后的信任,图南觉得很值。
她再一次闭上眼睛,特意把自己彻底塞入离的怀抱。
那个男人就算是下意识中翻身,也要把她彻底圈起来。
再醒来时,离不在洞穴。
他的刀和包都在房内,必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
图南仔细梳洗,挑选了一件领口宽大的上衣,宽松的敞口长裤,她挑选出细细的一条金色细链条腰带,让腰带的端头垂落到大腿。
然后她就坐在妆镜前,拿上梳子一下下、仔细梳理自己的黑发。
于是离推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图南的侧脸被黑发几乎遮蔽,只露出一点点挺翘的鼻头和一点微微张开的没有血色的唇。
她肩膀上的衣领随着手上的动作上下起伏,肩膀上的伤口在衣料下时隐时现。
她光着两只脚,几乎悬在空中,绷着脚尖都只能刚刚挨着地面。
纤细的脚踝在宽大的裤脚中可怜的微微晃荡。
听到声音,图南呆呆的回头,见到是离,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