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该怎么走。
……
黑色豪车在郑仪面前无声停下,车窗漆黑如墨,不透一丝光亮。
车门自动开启,露出一片幽暗的座舱。
郑仪没有犹豫,迈步上车。
车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座椅皮革冰凉而光滑。
车门闭合,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
司机全程沉默,车子平稳地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最终驶入东郊一处掩映在竹林深处的苏式庄园。
小桥流水,亭台廊榭,白墙黛瓦的院落处处透着古韵。
车子停在一座三进的大宅前,郑仪下车,目光扫过眼前精美的砖雕门楼,牌匾上两个烫金大字。
「郑园」
笔锋遒劲,透着威严。
青石板小径旁,一位身着素色旗袍的女人静立等候。
她身姿挺拔,乌发挽成一丝不苟的低髻,白皙的手腕上只戴一枚青玉镯,既不张扬又不失雅致。
“郑先生,请随我来。”
她声音不轻不重,既不谄媚也不冷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郑仪微微颔首,跟着她穿过曲折的回廊。
园中景致随步移换,太湖石堆叠的假山玲珑有致,紫藤花架垂下串串淡紫色花絮,青苔爬满石阶缝隙,处处透着精心雕琢的自然意趣。
转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方宽阔的水榭平台延伸至池心,池中锦鲤游弋,在阳光下鳞片闪烁着金红光泽,显然每一条都价值不菲。
郑器正倚在栏杆边,手持鱼食随意抛洒,引得鱼群翻腾争食。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
“来了?”
那旗袍女子在台阶前止步,向郑仪微微欠身便悄然退去。
“这些是昭和三色。”
郑器捻起一粒鱼食投入水中。
“去年从日本竞拍回来的冠军血统,单这条‘丹顶’。”
他指向一条额顶赤红如朱砂的锦鲤。
“价值七位数。”
鱼食落水的涟漪惊动了那条丹顶,它悠然游近,竟颇有灵性地在郑器指尖徘徊。
郑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