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您、您不是在京城养病吗?”
“养病?”老者笑了,那笑声像指甲刮过青铜盆,“我养的,是这千年的怨气。”他的目光扫过黑炭的石像,又落在林小跳怀里的青铜罗盘上,“霍家的小娃娃,你可知这地窖里锁着什么?是当年我那不成器的徒弟的魂——”他突然提高声音,“是你祖宗霍无赖,亲手把他推进了血池!”
“放屁!”霍无赖的魂体瞬间涨大了一圈,周身腾起淡青色的光,“秦慕云是我挚友!当年是你用妖术控了他的心智,我用锁魂链是为了救他——”
“救?”秦太师的鳞片“簌簌”抖动,“你救得了他的魂,救得了这满门的怨?”他抬手一挥,地窖四壁的“霍”字砖突然裂开,无数青灰色的手从砖缝里伸出来,“当年霍家为了捉妖,害我秦家七十二口横死;如今你这小娃娃又来搅局……”他的目光锁住林小跳,“不如留下陪黑炭作伴?”
林小跳抄起腰间的短刀就要冲,却被霍无赖一把拽住。
她这才发现,祖宗的魂体正在变淡,像块被水冲散的墨:“小跳,带着张铁锅跑——”
“跑什么跑!”林小跳急得眼眶发红,“黑炭还在这儿!你不是说要护着霍家后人吗?你倒是护啊!”
霍无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了往日的油滑,倒像他当年穿捉妖服时的棱角:“小跳,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祖宗我啊……”他的指尖按在林小跳眉心,淡青色的光顺着她的血脉往四周蔓延,“最见不得自家人受委屈。”
地窖里的阴风突然停了。
霍无赖的魂体涨成一人多高,周身的光变成了刺目的金。
他抬手一抓,半空中的锁魂链“嗡”地一声飞过来,缠在秦太师的脖子上。
那老者的鳞片“噼里啪啦”炸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你、你不是记忆模糊了吗?”
“老子记不得菜价,记不得路,”霍无赖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可记不得谁害我家小跳的狗?”他手腕一紧,锁魂链勒得秦太师直翻白眼,“当年没弄死你这老匹夫,今儿个——”
“祖宗!”林小跳突然喊出声。
她看见霍无赖的魂体正在崩解,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你撑住!”
“撑不住也得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