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木。
那木头被她摸得油光水滑,此刻竟微微发烫。
她想起从前说书时,一拍惊堂木能让满茶楼的人静下来——现在,或许能让这满庙的邪物也静一静?
“都给我听好了!”林小跳扬起惊堂木,用尽全身力气拍在供桌上。
“啪!”的一声响,震得烛火都晃了晃。
庙中突然安静下来,连邪物的嘶嚎都弱了几分。
林小跳趁机拔高声音:“你们这些歪门邪道,也不打听打听我林小跳是谁?前朝捕快的种,说书人的嘴,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个屁!”霍无赖突然笑出声,虚影竟又凝实了些,“你这是说书人的嘴皮子耍到鬼身上了!”
这一笑倒把林小跳逗乐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冲陆九霄喊:“陆捕头,砍它们腿!小满,水墙往左边压!祖宗,铃铛再摇半下——就半下!”
众人应着声,竟真把包围圈撕开道口子。
陆九霄的刀砍断两只邪物的爪子,小满的水墙“哗啦啦”涌过去,把邪物往墙角逼。
霍无赖咬着牙又摇了下铃铛,金芒虽弱,到底镇住了最凶的那几只。
可就在这时,青铜匣突然“嗡”地震了下。
林小跳眼角余光瞥见,匣上的符文原本像活了似的流转,此刻却开始忽明忽暗,仿佛有人在跟它们较劲。
她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凑近看,一只邪物的爪子已经抓上她的胳膊——
“松手!”林小跳挥起木棍砸在那邪物手背上,疼得它尖叫着缩回爪子。
她趁机扑到青铜匣前,伸手按住匣身——触手的温度不对,刚才还温温的,现在竟凉得像冰。
“小跳!”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水墙要撑不住了!”
林小跳抬头,就见水墙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邪物的爪子正从裂缝里往里伸。
陆九霄的刀光越来越慢,额角的汗滴在刀面上,摔成八瓣。
霍无赖的虚影又淡了,铃铛上的裂纹多了好几道。
“撑住!”林小跳大喊,惊堂木在掌心攥得生疼,“再撑一会儿——”
话没说完,青铜匣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