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盏,吹开了浮在水面的茶叶。
浓雾散得比秋晨的露还快。
林小跳刚眨了下眼,再睁眼时,脚下的青砖地变成了青石板,上头结着层滑溜溜的青苔,踩上去像踩了块泡发的老豆腐。
她踉跄两步扶住墙,抬头差点撞着块掉漆的木匾——\"往生堂\"三个墨字歪歪扭扭,倒像是拿血写的。
\"祖宗!\"她揪着霍无赖的鬼袍角直晃,\"您老这拍灰术莫不是拍岔劈了?
咱这是到阴司了?\"
霍无赖围着木匾转了三圈,鬼火在指尖明灭:\"阴司?
阴司的无常殿能有这股子霉味?\"他吸了吸鼻子,\"倒像倒像张铁锅藏在床底下的臭袜子腌了十年——\"
\"打住!\"林小跳捂住鼻子,瞥见墙角蹲着尊半人高的白狐石像,狐狸眼睛是两颗猩红琉璃珠,在昏暗中泛着贼光,\"这狐狸跟我怀里黑布上的图腾长得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吱呀\"一声。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百米外的月亮门后转出个穿灰布衫的老头,手里提着盏白灯笼,灯笼纸上画着的不是吉祥花,竟是只张牙舞爪的白狐。
\"客官里边请——\"老头的声音像破风箱,\"往生堂的茶,管够。\"
林小跳后腰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她扯了扯霍无赖,压低声音:\"这老头的脸咋跟咱们楼里摔碎的茶碗似的?\"
霍无赖眯眼一瞧,倒抽口凉气——老头左边脸光滑得能照人,右边脸却坑坑洼洼,正往下掉墙皮!
他拽着林小跳往石像后躲,鬼火在掌心搓成个小光球:\"小跳,这地儿邪乎。
你记不记得苏媚娘那檀木匣?
我瞅着像像装魂器!\"
\"装魂器?
那是能装贞子的瓶瓶罐罐?\"林小跳摸出怀里的黑布,白狐图腾上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哎祖宗,这布烫得慌!\"
\"烫就对了!\"霍无赖的鬼袍被穿堂风掀得猎猎作响,\"这布是引魂幡改的,专引白狐魂!
苏媚娘那娘们儿,怕不是想凑齐七魄召狐仙——\"
\"客官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