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腹的磁石上。战马突然悲鸣着转向,铁蹄踩进流沙坑,将身后的士兵撞得人仰马翻。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上官婉儿站在潼关最高处,手中磁勺引动雷云。她的白衣已被鲜血浸透,梅花烙印在磁光中清晰可见:\"陛下有令——降者不杀!\"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精准击中流沙坑中央的磁砂堆。万千磁砂在电流中聚成巨碑,碑面上渐渐浮现出唐太宗的御笔真迹:\"天下磁脉,唯归大唐!\"那字迹竟与《氏族志》残碑上的\"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如出一辙,只是更为苍劲有力。
崔元礼望着巨碑,手中的《氏族志》掉在地上。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警告:\"永远不要低估李氏对磁脉的掌控\"话音未落,阿史那云的红绫已经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向流沙坑。
\"陛下,要活的还是死的?\"阿史那云提着崔元礼的蟒袍,像拎着一只破布袋。
李琰从磁闸口走来,玄甲上的狼头烙印与巨碑产生共鸣。他望着远处逐渐平息的渭水,想起孙思邈昨夜的话:\"地脉之争,本质是人心之争。当百姓不再迷信士族血脉,五姓七望的磁脉神话自然崩塌。\"
\"活的。\"他转身看向潼关方向,婉儿正被军医搀扶着走下箭楼,苍白的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让他去鸿胪寺给各国使节讲讲,什么叫"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暮色降临,渭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李琰站在磁闸口,看着工匠们用磁石重新封印引流渠。远处传来驼铃声,那是护送波斯童男童女的车队正返回长安。苏月儿和娜菲赛并排坐在骆驼上,两人肩头的绷带渗出相同的靛蓝色,却都望着东方的天空——那里,长安的轮廓已经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陛下,磁脉监测仪显示地脉已归位。\"杜鸿渐递来一卷《新修磁脉图》,\"只是那三条暗脉依旧没有显示。\"
李琰接过图卷,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积石山。那里,正是光柱投射出的磁宫位置。他想起婉儿在昏迷前的呢喃:\"十二磁鼎,缺一不可\"
\"留着吧。\"他将图卷收入袖中,望向渐渐升起的明月,\"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需要那些暗脉。但不是现在——现在,该让百姓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