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何大刚正站在煤气灶前翻动铁锅,锅里是色泽红亮的酸汤鱼,旁边坐着个穿民族服饰的女孩,正往碗里盛米饭。
“你们是……”何大刚握着锅铲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惊讶胜过恐惧。当看到陈立军胸前的警徽时,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解脱:“我就知道你们会找来。”
审讯室的塑料椅吱呀作响,何大刚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皮鞋尖,手指无意识地搓揉着手机壳——壳子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和女儿在海边的合影。
“3月28号我在厂里上夜班,考勤机有记录,你可以查。”他的声音很平静,“卖车是因为想去遵义见秀英,她怀孕了,我想过来照顾她。车太破,保险又到期,干脆卖了换点钱。”
陈立军盯着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3月27号,何大刚给“贵州辣妹子”发消息:“明天发了工资,我就把车卖了来找你。”对方回复:“路上注意安全,我熬了你爱喝的酸汤。”而3月28号的工厂监控显示,他确实在晚七点刷了工卡,直到次日早八点才离开。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小张敲了敲桌子,“你家人报案说你失踪,厂里也联系不上你。”
何大刚苦笑着摇头:“我妈总让我跟前妻复婚,可她早就改嫁了。”他抬起头,眼里有血丝,“我就是想躲清净,跟秀英好好过日子。她在这边开了个小粉店,我打算去帮忙……”
技术人员小吴将何大刚面包车的检测报告拍在陈立军桌上:“车内没有血迹、纤维,甚至连指纹都被彻底清理过。但我们在备胎槽里发现了这个——”他举起证物袋,里面是片指甲大小的银色亮片,“和死者耳坠的材质相同,但花纹对不上。”
陈立军盯着亮片,突然想起何大刚聊天记录里的一句话:“上次给丽丽买的耳坠她很喜欢,说蝴蝶翅膀会反光。”丽丽是他三个月前聊过的网友,而死者耳坠正是蝴蝶造型。这难道只是巧合?
“把何大刚接触过的所有女性列个表,”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特别是戴过银色蝴蝶耳坠的。另外,查他卖车的转账支票,资金流向是否真的到了王秀英账户。”
银行经理调出转账记录时,陈立军的眉头越皱越紧:4月1日的支票确实转入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