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铁门,铁皮发出空洞的回响。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北房卧室的灯光透过纱窗,在地上投出模糊的方形光斑。周明侧耳倾听,突然听见墙内传来拖沓的响动,像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在泥地上摩擦,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还有——他后颈一凉,那是布料蹭过砖墙的窸窣声,像极了有人在爬墙。
“喂!里面是谁?”他掏出手机照亮墙头,却只看见晃动的树影。掌心的汗让手机差点滑落,他突然想起表哥的话:“听见惊叫后就断线了,再打就关机。”手指发抖地按下110,报警时声音都在打颤:“这里是红旗巷17号,我嫂子可能出事了!门从里面锁着,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五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率先赶到的是片警老陈,手电筒光束扫过院门时,他注意到门闩的铁环上缠着半根尼龙线,线头新鲜,像是刚被扯断。“退后。”他按住周明的肩膀,抬腿踹向木门,门却纹丝不动——里面还插着门闩。
“翻墙。”老陈踩着墙根的石阶往上爬,警用强光手电照亮院子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北房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新闻联播》重播,荧光在空荡的房间里明灭,卧室门半开着,露出一角凌乱的床铺,床上扔着件粉色睡衣,袖口还沾着未干的水渍,像是刚洗完澡换上的。
而南院的阴影里,有什么苍白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一只裸露的手臂,指尖抠进泥土里,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污渍,分不清是泥还是血。
刑警队长张建国赶到时,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他踩着墙头跳进院子,胶底鞋在墙头上蹭下几块碎砖。夏夜的风带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泥土的潮气,钻进他的制服领口。
“死者崔秀琳,32岁,酒店服务员。”法医老王蹲在南院的浅坑旁,手电筒照亮尸体颈部,“两道损伤,勒痕和锐器伤,勒痕在前,应该是先用数据线勒颈,导致窒息昏迷,随后用锐器切割颈部,造成大出血。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23点左右,和报警人所述电话惊叫时间吻合。”
张建国的光束扫过北房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充电器插着空插头,数据线不翼而飞;床上的被子半拖在地上,枕头边有一块深色水渍,老王说那是口鼻出血留下的;床下铺着一条崭新的蓝色褥子,边角整齐地塞进床架,与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