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棋牌室的换气扇发出恼人的嗡鸣,混合着烟草味和劣质茶水的涩。王某丽的手指在麻将牌上翻飞,指尖的创可贴格外刺眼——那是他昨天在警局做笔录时被桌角划破的,此刻却渗着暗红,像朵开败的梅。
“九筒!”他甩出牌,瓷片撞击声里藏着上午九点的细节:“周姐在商业大厦下的车,说要买支欧莱雅的口红,色号103。”刑警张建军盯着他手腕的银色手表,表带缝隙里卡着点黑色碎屑——和周某平出租屋窗台的灰粒极其相似。
棋牌室老板蹲在门口嗑瓜子,看警察带走王某丽时,注意到他脚边掉了张车票碎片,日期正是3月22日。后来才知道,那是周某平买的两张北京车票之一,此刻正躺在证物袋里,边缘的齿孔像道未愈的伤。
王某丽的车库卷帘门吱呀升起,腐叶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技术员小李戴着护目镜,鲁米诺喷雾扫过墙角的瞬间,细密的蓝光突然炸开——那是中速冲击形成的血滴,像有人用拳头砸开了时间的裂缝。
“看这儿。”他指着地面的拖擦痕迹,血迹在水泥地上拖出蜿蜒的尾迹,终点是辆黑色轿车的后轮。张建军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的凹痕:“比刀伤的出血量多太多。”证物袋里的创可贴此刻显得可笑,根本盖不住车库里沉默的血字。
车后备箱的踏板缝隙里,法医提取到三滴陈旧血迹,用棉签一碰就碎成粉——那是被刻意擦拭后仍残留的证据,像凶手没算到的时差。当dna报告显示与周某平匹配时,张建军突然想起王某丽做笔录时总摸左手无名指,那里有圈浅白的婚戒印。
赵某收的办公室飘着龙井的清香,他反复摩挲着车牌办理单,指腹在“周某平”的名字上磨出毛边。“她总说算命先生讲她命里缺金,买车得选银色。”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可3月22号早上,她坐我的车去算卦,眼里亮得像着了火。”
张建军盯着他办公桌上的全家福,妻子的手搭在他肩上,无名指的婚戒闪着光——和王某丽的空缺形成刺目的对比。“周女士当天7点坐您的车离开,9点才上王某丽的车,中间两小时去了哪儿?”
赵某收的茶杯盖磕在杯沿,发出清脆的响:“在城隍庙求了支签,说她近期有血光之灾。”他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