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别的女人回家,抄起刀就刺过来,我躲都躲不及……”
“所以你就用菜刀砍死了她?”陈林直视他的眼睛,“然后把尸体扔进饲料池,几个月后又把颅骨抛进化粪池,用牛骨混淆视听?”
刘泰明突然沉默了,目光落在审讯室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上,仿佛在权衡什么。良久,他忽然低下头颅,肩膀开始颤抖——不是哭泣,而是压抑的笑声。
“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他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狠戾,“杀人的不是我,是我爸。”
窗外响起惊雷,刘泰明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阴森:“我爸看不上陈芬,说她是个破鞋,到处惹是生非。2002年腊月廿四,他俩又吵起来,我爸抄起菜刀就……”他突然哽咽,“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我爸求我帮忙处理尸体,他说他老了,不想坐牢……”
“刘贵荣,对吧?”陈林翻开笔记本,“你父亲2008年因肺癌去世,案发时62岁,身高168,体重不足120斤。”他盯着刘泰明,“一个患有肺气肿的老人,如何制服身高165、体重140斤的陈芬?更何况,抛尸需要搬运尸体,移颅需要切割骨骼,你觉得你父亲有这个体力?”
刘泰明的嘴唇发抖:“他……他年轻时候是搬运工……”
“但2002年他已经病了三年,连扛一袋米都费劲。”李薇插话,“而且根据你的供述,尸体在饲料池里浸泡了几个月,你去移颅时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一个老人根本无法完成这种操作。”
审讯室陷入死寂。刘泰明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冬夜:阿芬的血溅在地板上,像朵盛开的红梅,父亲站在旁边发愣,手里的菜刀还在滴水。那时他以为,只要替父亲顶下罪名,就能成为家里的“英雄”,却没想到,这个谎言最终会被自己的怯懦戳破。
“其实你早就想杀她了,对吧?”陈林的声音突然温和起来,“从你发现她有丈夫孩子的那天起,从她当街殴打你女朋友的那天起,从她总是用‘破鞋’‘缩头乌龟’骂你的那天起……”
“别说了!”刘泰明突然怒吼,手铐在桌面上撞出刺耳的声响,“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把我当狗一样踩在脚下,逢人就说我床上不行,说我连个女人都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