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骸顶出水面,此刻它们像恶心的水草,在浑浊的污水中沉浮。
“是人体组织,”法医蹲在马桶前,镊子夹起一缕头发,“阴毛、指骨碎片、部分消化道残留物。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生前遭受过严重创伤。”
王警官想起三天前的交易闹剧,原来当他们在灵川汽车站追逐幻影时,男孩的残骸早已沉在漓江底和下水道里。他转身看向操作台上的红色塑料袋,此刻它们被雨水打湿,贴在台面上,像几片腐烂的嘴唇。
下午三点,审讯室。
武文龙隔着铁栅栏抽烟,左手夹着烟卷,右手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哒、哒、哒,像在给某种无形的旋律打拍子。王警官注意到他右手虎口的老茧比三天前更明显,那是握持刀具时,刀柄与虎口摩擦形成的。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王警官抛出诺基亚手机。
武文龙吐了口烟,烟雾在铁栅栏间散开:“因为短信,还有……”他瞥了眼监控,“马桶里的东西。”
“说说吧,怎么回事。”
武文龙沉默了五分钟,期间不停地抽烟,直到烟蒂烧到手指才猛地掐灭。“我跟李建军有过节,”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想提前收回店铺,说只赔装修费,可我花了十万装修,转让费都没着落。”
“所以你绑架他儿子?”
“本来没想杀他,”武文龙的指甲抠进掌心,“16号晚上,我叫小林来店里拿辣椒面,他很乖,说‘谢谢武叔’。可当我关卷闸门时,他突然问‘武叔你不是停业了吗,怎么还亮着灯’……”
他的声音忽然卡顿,像是喉咙里卡了块骨头。“我怕他说出去,就……”他做了个捅刺的动作,“用切肉刀捅了他肚子,没想到他叫得那么大声,我只好捂住他的嘴,一直捂到没声为止。”
王警官盯着武文龙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悔恨,只有某种空洞的平静。“为什么用红色塑料袋当暗号?”
“方便啊,”武文龙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店里正好有,平时装辣椒面用的。我想着,你们不是怀疑东北人吗?东北菜市场都用这种袋子,带白色条纹的,显眼。”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怀疑东北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