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林悦胸前的警号。
树荫下,几个妇女围成一圈择菜,看见警服便交头接耳。陈立递出香烟,烟盒在粗粝的手掌间传递:“09年张某平打小梅的事,能说说吗?”
“哎哟,那场面可吓人了。”王婶拍掉手上的泥土,“张主任喝了酒,抓着小梅的头发往墙上撞,说她‘跟野男人钻棚子’。后来胡老二来了,脸上挨了两拳,愣是没还手。”她压低声音,“按理说,男人撞见老婆出轨,早该离婚了,可张主任第二天就带着礼品去胡家道歉,说‘兄弟误会了’,你说怪不怪?”
陈立在笔记本上画下三角关系图:张某平→利益依赖→胡云,小梅→情感纠葛→胡云,胡云→控制欲→两人。当张某平的工程越做越大,胡云的“帮助”逐渐变成勒索,入股被拒成了导火索,而小梅的决绝,则让这段畸形关系彻底崩塌。
陈立再次站在小梅的尸体旁,指尖抚过被单的针脚。被单上的血迹在腰部以下形成空白区,像是凶手盖被时,膝盖压在了布料上——这个姿势,只有俯身贴近尸体才能做到。他忽然想起胡云审讯时的小动作:提到小梅时,右手会无意识地摩挲左手手腕,那是戴手表的位置,而小梅的尸僵显示,死亡时左手曾抓扯过什么。
“林悦,查胡云左手手腕有没有抓伤。”他突然开口,“小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可能来自那里。”
dna比对报告拍在桌上,小赵的声音带着兴奋:“指甲缝的皮肤组织,999匹配胡云。还有,他车库里的灰色夹克,纤维和张某平掌纹完全一致。”
林悦盯着胡云的体检报告:2012年8月体重82kg,2013年2月骤降至65kg,病因写着“不明原因消瘦”。“暴瘦34斤,正好让脚印模型的体型吻合。”她喃喃道,“他故意减肥,就是为了伪装成167米、偏瘦的凶手形象。”
审讯室的灯光比上午更冷,胡云的咳嗽声里多了几分颤抖。陈立将dna报告推过去,看着对方瞳孔骤然收缩:“解释一下,你的皮肤组织为什么会在小梅指甲缝里?”
胡云的喉结滚动,突然笑了:“陈队长开玩笑吧?我和小梅认识十几年,碰碰撞撞难免留个指纹皮屑的。”他敲了敲报告,“再说,案发时我在打麻将,周婶她们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