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充电器插在床头柜,数据线垂在床边——那是李树林计划中的完美时机,等她睡熟,用绳子绑住,翻找现金。但电话接通的瞬间,一切都变了。
“她突然转身,可能是余光看见我的鞋尖。”李树林的额头抵在桌面上,“那声尖叫……像刀割在耳朵上。她要跑,我本能地扑过去,顺手拔掉数据线绕住她脖子……”
审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张建国想起现场照片:崔秀琳的指甲断裂,指缝里嵌着皮肉——那是她挣扎时抓挠李树林手腕的证据,而数据线的勒痕,正是法医报告里那道致命的窒息伤。
“你勒住她脖子时,她在喊什么?”张建国追问。
李树林沉默良久,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喊‘救命’,还有……‘树林你干嘛’。”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张建国心上——崔秀琳认出了凶手,这个帮她修过门锁、搬过衣柜的同事,此刻正用数据线要她的命。
接下来的细节在供词中逐渐清晰:崔秀琳的挣扎让李树林慌了神,数据线突然断裂,他下意识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唇色发青、身体瘫软。这时,院外传来砸门声——是赶来的亲戚。“我怕她醒过来认人,就去厨房拿了刀……”李树林的声音哽咽,“其实她已经晕了,根本没力气指认,可我……”
张建国放下笔,看着这个在同事眼中“老实巴交”的帮厨。他终于明白,三年前的盗窃案教会李树林的不是悔改,而是“不留活口”的犯罪逻辑。当他在牢里听着同屋犯人吹嘘“做大事不能心软”时,那些话就像种子,在遇见崔秀琳手提包里的现金后,迅速长成了毒藤。
“你拖她去南院时,她醒了吗?”张建国的问题直击要害。
李树林摇头:“没醒,但我看见她睫毛在抖。铁锹挖了半米深,土太硬,我只盖了她的身子……”他突然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我没想埋她,就是想拖延时间,等亲戚走了再跑!”
但他没想到,亲戚直接报了警,更没想到警犬能顺着气味找到铁路旁的手机和手套。张建国看着供词,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李树林在拖尸体时,特意避开了北房的灯光,走的是南院的阴影区——这个动作显示,他对院子布局极其熟悉,甚至知道哪里有遮挡。
“床下的褥子,你为什么铺得那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