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实充分,被告人周某全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宣判声响起时,梅梅的母亲当场晕倒,父亲则捂着脸低声啜泣。周某全闭了闭眼,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走出法庭时,他忽然对身旁的法警说:“能不能让我再见见方某莹?”
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方某莹隔着玻璃坐下。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说话。最终,还是周某全先开口:“对不起,拖累你了。”
方某莹摇摇头:“我不怪你,只怪我们当年走错了路。”
“你知道吗?”周某全苦笑,“其实我早就想过自首,每次看到新闻里说‘天网恢恢’,心里就慌得厉害。可我不敢,我怕死刑,更怕你知道真相后离开我……”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方某莹擦了擦眼泪,“我会等你,但你要知道,有些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会见结束后,周某全被带回牢房。他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白炽灯,脑海中浮现出1995年那个清晨。梅梅穿着红色秋衣,站在门外敲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打开门,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再也无法回头。
案件宣判后,陈建军再次来到那个农家院。地窖的水泥板已经被移走,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他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深处,仿佛还能看见那具白骨躺在那里,穿着印有“正大综艺”的秋衣,脚上是那只断了跟的高跟鞋。
“陈队,”小张走过来,“村民们说,这院子以后要拆了,改成停车场。”
陈建军点点头,站起身:“也好,就让过去的事都埋在土里吧。”
离开村子时,他们路过一片麦田。几个妇女坐在地头聊天,看见警车经过,纷纷停下话头。
“听说判了死刑?”一个妇女小声问。
“活该,”另一个妇女冷哼一声,“当年他要是本本分分过日子,哪会闹出这么大的事?都是风流债啊。”
“听说那女的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有妇之夫纠缠……”
陈建军默默开车经过,这些对话他早已听过无数次。乡村伦理的评判或许简单直接,但法律的审判却需要无数个日夜的证据堆砌和逻辑推理。
两个月后,周某全的死刑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