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清光裹着森冷鬼气,在天机阁祖祠的青瓦上流淌。
林无锋的天眼悬在头顶,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弋,将三人笼罩在半透明的结界里。
他望着三步外的林震山,喉结动了动——那副本该慈祥的面容此刻泛着青灰,眼尾的皱纹里凝着暗红血丝,像被泡在血池里三日的尸体。
\"祖父。\"林无锋故意放软了声音,脚尖在青石板上碾出极浅的痕迹。
十年前他跪在祠堂受罚时,也是这样磨破了鞋尖;那时祖父会悄悄塞给他半块桂花糕,说\"小锋子莫急,等你成了宗师,这破规矩自然管不住你\"。
可此刻,林震山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轮回玉牌时,那抹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
\"无锋啊\"林震山开口,声线却比平日低了八度,像两块锈铁相擦,\"你娘走得早,这些年祖父最挂心的就是你。\"他抬起手,枯瘦的手指虚虚抚向林无锋的脸颊,\"如今你有了大机缘,该懂些取舍。\"
林无锋任由那只手停在半空,天眼的金光突然在掌心凝成一道细流,顺着指尖钻入林震山的眉骨。
这是他新悟的\"魂海内窥\"之术,能透过修士的三魂七魄看本源。
刹那间,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林震山的识海里,本该如暖玉般温润的本命魂灯,此刻正被一团黑雾裹着,灯芯上的火苗竟是诡谲的幽蓝色。
\"祖父可还记得,十二年前中秋?\"林无锋突然笑了,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轮回玉牌,\"那时我在药园偷摘灵桃,被执法堂的王长老抓住,是您用三枚培元丹换我出来。您说"小锋子嘴馋不是错,错的是没本事护好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震山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自然记得那时你才\"
\"才七岁。\"林无锋接得极快,眼底寒光乍现,\"可王长老三年前就坐化了,您去年还说"王老头走得早,连我新酿的桂花酒都没喝上"。\"
他向前半步,天眼的金光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金线,\"可方才您说"这些年最挂心我",却连我偷桃那年的年纪都记错了——祖父,您究竟多久没真正看过我了?\"
林震山的面皮突然扭曲起来,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