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消散前的瞳孔映出我骤然收缩的咽喉——那里新生的逆鳞纹路正在扭曲成谷主的轮廓。
剧痛撕开天灵盖的瞬间,我终于看清缠绕在锁链深处的阴谋:每道声纹碎片都藏着一截天籁鼎的残骸,而谷主癫狂的倒影正顺着七窍往骨髓里钻。
血茧深处突然响起埙箫合鸣的哀音。
我发狠地咬穿下唇,任由黑血浇灌正在结晶的泪痣。
当第七滴血渗入逆鳞锁核心时,顾清梧冻结的冰晶突然炸成雾凇——萧砚消散的残魂里竟飞出半片逆鳞,锋利边缘割开我腕间黑鳞蟒蛇的刹那,三百道心跳声突然在胸腔拧成一股尖锐的震颤。
\"永世相噬?\"我冷笑着扯断缠在心口的锁链,任由逆鳞碎片割开喉管,\"那便看看谁吞了谁——\"溃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倒映着音茧穹顶逐渐显形的湮灭阵纹。
谷主寄生在声纹中的倒影突然扭曲,他恐怕没算到被吞噬的萧砚残魂里,还藏着三年前我埋下的半阙噬心咒。
当冰蓝火焰顺着锁链反噬谷主倒影时,我拽过最后一条黑鳞蟒蛇缠住咽喉。
萧砚残留的体温在喉骨凝结成冰刃的刹那,湮灭阵的杀招已到眼前——却见天籁鼎的哀鸣突然转为凄厉嘶吼,那些本该刺穿心脏的声波竟在触及逆鳞锁的瞬间,化作漫天飘落的血凤凰翎羽。
\"阿玳接住\"
飘渺的埙音突然穿透正在坍缩的音茧,一片染血的逆鳞轻轻落进掌心。
我能看到逆鳞上的血迹,感受到逆鳞的冰冷与沉重。
我怔怔望着翎羽间浮现的破碎记忆——二十岁生辰夜的鸩毒,萧砚替我饮下时喉结滚动的弧度,与此刻心口逆鳞锁震颤的频率竟完全重合。
音茧外传来玉石俱焚的轰鸣。
我反手将冰刃刺入正在结晶化的泪痣,剧痛炸开的瞬间,三百亡魂的倒影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啸。
当第一缕不属于湮灭阵的月光穿透茧壁时,新生逆鳞锁突然发出埙箫合鸣的颤音——那声音里混着萧砚消散前最后一缕残魂,像三年前他教我吹奏《长相思》时,落在埙孔上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