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温度比酒还烫,许怀夕心跳漏了半拍。
沈云岫只是看着她,那眼神让许怀夕有些受不住,“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沈云岫只是带着笑意继续看向她,“怀夕,你真好看。”
沈父过来帮她搀扶沈云岫,送他回屋歇息。
戈壁滩上,驼铃叮咚。
许怀夕裹着防风沙的头巾,仔细清点货物。
北疆特产的冰蚕丝、雪莲蜜、沙枣干,一箱箱装进防潮的樟木箱里。
“这匹云纹锦,要单独交给苏杭锦绣庄的周掌柜。”
她抚过丝绸上若隐若现的黑白棋纹样,对商队领头的老骆驼客嘱咐,“他认得这花样。”
老骆驼客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丫头放心,这纹路我认得,这是去年沈先生亲自画的稿嘛!”
许怀夕耳根微热,又往货堆里塞了两坛沙枣酒:“路过兰州时,给守关的赵将军捎去。”
……
八月初十,许怀夕就忙活起来了。
她踮着脚在院里的胡杨枝头挂红绸。
金桂的香气混着沙枣的甜腻,在干燥的北风里若有似无地飘着。
沈云岫下值回来时,正瞧见她踩着凳子往屋檐下挂灯笼。
那盏莲花灯,重新糊了素绢,烛光透出来,映得她脸颊暖融融的。
“当心。”他快步上前扶住凳子。
许怀夕低头,发间的木兰簪穗扫过他鼻尖:“挽恙,你说月饼馅儿用沙枣好还是胡麻好?”
沈云岫接过她手里的彩绳,三两下系了个结实的如意结:“都做。”
顿了顿,“程将军送了江南的桂花糖来。”
知道他们是江南来的,所以也算是“投其所好”。
…
八月十四,屯田营飘起炊烟。
许怀夕挽着袖子在灶台前炒馅儿,大铁锅里的沙枣泥咕嘟咕嘟冒着泡。
李校尉带着几个小兵笨手笨脚地揉面,案板上全是歪歪扭扭的面团。
“丫头,这模子行不?”
老兵献宝似的捧出个榆木雕的饼模。
花纹竟是坎儿井的图样。
蒸笼揭开时,满营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