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特意看了眼手表，讶然：“这么早，去哪？”
“去市里，”张建军高兴道，“我再去多买几个电话机，给鱼塘还有田里都装上！”
“电话线拉到那边要很远吧？”
“嗯，所以我才要去市里，而不是去供销社，因为材料也得买嘛。”
李秀兰点点头：“行，那你早去早回！”
话音刚落，张荣华的房门忽然打开，他一步走出：“爸，你要去市里？那我骑自行车顺便载你。”
张建军最近老觉得这个儿子的眼神很怪，一听这邀请，张建军必然不应。
他摆手道：“不用，你先去学校吧，我去市里之前，还得去一下鱼塘。”
“那我先送你去鱼塘！我就在那儿等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市里！”
张建军皱眉：“干啥呢，我是走不动路了，还是不认识路了？”
“建军，砖头也是好心嘛！”李秀兰忙道。
张荣华的神情变得委屈：“不是，爸，你干嘛这么凶我？我要送你，我还有错了？”
他委屈也好，难受也好，张建军现在全然不在乎，只是挥挥手：“行了，你走吧！我有一堆事情要忙，自己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去市里。
你给我好好读书，今年你就要找工作了！”
张荣华沉了口气，可怜巴巴地道：“嗯，爸，我知道了。”
然后他露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过去推自行车。
离开前，他又跟张建军和李秀兰打了一声招呼。
看着他骑车走了，李秀兰看向张建军：“建军，你刚才真的很凶。”
这会儿家里没有保姆在，她们得去井里打水回来，还要去买菜。
张建军皱眉，坐下来对李秀兰道：“秀兰，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我是个没用的爹，我这两个儿子，已经养废了！
他们两个都是唯利是图，只看重利益的人。”
“这……我知道，”李秀兰小声道，“但是，重利其实不是大毛病，只要别伤天害理就行。
人嘛，谁敢说自己不喜欢钱呢？”
张建军道：“那，要是他们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