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县的冤案太多了,来申冤的百姓源源不断,小鹤起初还有些新鲜,后来就疲惫麻木了,哀怨的眼神投给坐在他下首的赵予书。
赵予书收到他的目光,挑眉抬起手腕,让他看见自己手中的毛笔。
他平反一个案情,她就要做一次洗冤记录。
他忙了一上午,难道她就闲着了吗?
小鹤瞧见她的动作,心中一虚,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老老实实继续做事。
“下一个。”
黑虎黑豹领着姬沉鱼和温振走进大堂。
温振自信满满的表情在看到坐在官位上的小鹤后一惊:
“你是何人?县令大人呢?你们怎么敢霸占公堂?”
来申诉的人多了,一般像他这么喊的,都是跟老县令有交情。
小鹤熟练地瞥他一眼:“你是县令大人的亲信?”
温振听他这样说,还以为对方也是县令派的人,心中有了底气,一把推开抓着他的黑豹,吊着只废掉的手臂,龇牙咧嘴诉苦:
“对!我跟县令大人关系极好,这三个刁民,两个将我打伤,一个做了娼妇又不认,你赶紧把男的都打一百个板子,扔大牢里去,女的改成娼籍,我要她这一辈子做妓女!”
黑虎、黑豹瞧见一边的赵予书,心里头就有数了,两人都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瞧着温振。
姬沉鱼不认识小鹤和赵予书,听见温振竟然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当即往地上一跪:
“大人容禀,此人是在胡言乱语!小女乃渝州姬家的嫡长女姬沉鱼,意外流落此处,这个恶贼给我安了个赌鬼女儿的名头,就想强逼我为妾!
我不从,他就要当街对我强辱,多亏了这两位恩公仗义出手,才救小女子于水火之中!”
姬家乃百年世家,对子女的教养也自成一派,哪怕是族中女子,做事也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名士风骨。
姬沉鱼受惊受辱,发丝紊乱,衣衫不整,双眼含泪,却依旧吐字清晰,有理有据。
原本一心记录案情,头都没抬的赵予书在听见渝州姬家的嫡长女时,笔锋一顿,诧异地望向了姬沉鱼的方向。
时下正是京中三年一度的选秀时期,上一世,姬家嫡长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