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虽无炫耀之意,但耐不住此情此景,众人硬是逼着自己秀一把啊。
行,本老爷之前本没想秀,但既然要秀,那本老爷还真得秀个大的才行。
胡惟庸随意选了一张学子空着的书桌,先抚平了桌上的宣纸,而后用镇纸压好边角。
接着挽起衣袖,往砚台里倒了些清水,而后拿起一旁的墨条慢慢研磨起来。
同时,双眼微眯,心中快速思索着,自己到底要用哪首来秀一把。
明清两朝,能流传到后世的经典诗词并不多,但但凡能流传下来的,质量自然不差。
要用好的,要秀大的,还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几个条件一限制,再一琢磨,胡惟庸便决定好了今日的秀场套餐。
墨汁刚刚备好,胡惟庸一手轻挽衣袖,一手执笔,蘸满墨汁,毫不犹豫地在微黄的宣纸上挥毫写下“临江仙”三字。
胡惟庸的字,确实下过苦功。
不仅有前世的记忆,还有今生的见识。
虽称不上书法大家,但一笔一画间,已将胡惟庸那看似平静、实则深藏不露的性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字体并非规规矩矩的正楷,也非狂放不羁的草书。
而是形散神聚、看似龙飞凤舞,实则自有章法的行楷。
一众学子,单看这字迹与词牌名,便不由得肃然起敬。
都是读书人,虽不敢说满腹经纶,但敢来参加诗会的,至少对诗词有所造诣。
岂能不知“临江仙”这一词牌名?
正因如此,他们才感到惊讶。
要知道,唐诗宋词元曲流传至今,多少前辈高人、千古名篇在前?
五言、七律这类诗作尚可,只要平仄对得上,总能凑出一首。
但词牌不同,一个词牌便是一套格律、节奏、声律。
难度何止高了十倍?
可以说,敢在诗会上写词的,要么是哗众取宠,要么是胸有成竹。
而眼前这位年纪稍长的老哥,怎么看也不像是哗众取宠之人。
就在众人因这标题惊讶不已时,胡惟庸挺直腰板,一口气写下了那铭记两辈子的开篇。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