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间簌簌飘落,在夕阳里化作闪着微光的尘埃。
方青青伸手接住一片,碎屑却在触到掌纹的瞬间化作青烟,带着淡淡的松脂气息消散在渐起的晚风中。
整座迷宫开始发出古老的呻吟。
树干与树干摩擦出低沉的轰鸣,地底传来根系重新排列的闷响。
那些被黄杨木暴力撑开的地面裂缝中,突然涌出汩汩清泉,水流裹挟着荧光绿的苔藓孢子,迅速填平了龟裂的伤痕。
时嘉恒蹲下身,看见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凤凰木花瓣,每片都镌刻着极淡的封印咒文——这是古树在回收外溢的灵力。
暮色渐浓时,迷宫褪去了攻击性。
交织的树墙像被月光浸泡的剪纸,一层层变得通透。月光鸟的啼叫从逐渐稀疏的枝叶间漏进来,带着雨林傍晚特有的潮湿尾音。
最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黄杨木的主干,它们正以年轮逆行的方式收缩,暴突的树瘤重新没入表皮,开裂的树皮像愈合的伤口般收拢,最后只在表面留下浅淡的螺旋纹路。
他们脚下传来细微的震颤,那是地底交错的树根网络正在重新编织——灵脉归位时,方青青腕间的桃木珠串突然变得滚烫,二十四颗珠子次第亮起,映照出正在复原的古老封印阵图。
最后一片异化的黄杨叶落地成灰。暮光如金纱般披在恢复常态的树冠上,被暴力扭曲的植物迷宫,终于变回了雨林该有的样子——那些黄杨木依旧保持着修剪过的园艺造型,只是此刻的树篱温顺地圈成圆形,像在守护某个沉睡千年的秘密。
凤凰木的树洞已经完全闭合,只在表皮留下淡淡的金色年轮,宛如一枚被按进时光深处的封印火漆。
“嘶!~好痛!” 时嘉恒左肩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视线都开始发虚,穷奇尾刺上的毒液在骨缝里灼烧,竟将顾澜之那顺来的千年玄铁打造的护肩甲生生融成铁水,顺着破碎的靛蓝短衫往下淌。
\"别动。\"青金石扳指擦过他汗湿的颈侧,顾澜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玄色织锦长袍扫过满地红色凤凰花花瓣,顾澜之走过来时,腰间挂着的十二枚青铜铃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并指为刃划开时嘉恒的衣襟,被毒液腐蚀的皮肉立刻翻卷出青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