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
喉间腥甜翻涌得更厉害了,她睫毛颤了颤,眼前的星子般的光斑渐渐聚成司墨苍白的脸。
他的手正按在她后心,内力如细流般渗进来,却带着刺骨的冷——原来他自己也受了伤,还在强撑着给她渡气。
\"醒了?\"司墨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片,拇指抹掉她唇角的血渍,\"别说话。\"
白璃跪坐在她另一侧,正用绣帕沾了温水给她擦手。
金粉还黏在绣帕边缘,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她爬向光团时蹭上的血痕。
沈清欢动了动手指,触到白璃掌心的薄茧,哑女立刻攥紧她的手,眼睛亮得吓人,用口型拼命比划:\"清欢,撑住。\"
\"我撑得住。\"沈清欢低咳两声,血沫溅在司墨袖口。
她望着云无咎消失的方向,黑水晶的残光还在半空浮动,像团被揉皱的墨,\"云无咎跑了?\"
\"没跑远。\"秦侍卫突然开口。
他单膝跪在五步外,指尖还沾着方才从黑水晶旁收集的碎光。
这位保护老道士的高手此刻衣襟半敞,露出心口暗红的淤痕——显然也被那道黑芒震伤了,\"那光团的波动有规律,每七息弱一分,方才他是趁着最弱的时候突围的。\"
沈清欢瞳孔微缩。
她记得天音琵琶方才的预知里,有白璃爬向光团的血痕,有月亮完全圆了的时刻——此刻仰头望去,月亮正从云层里钻出来,清辉漫过檐角铜铃,正是将圆未圆的模样。
\"水晶球能量不稳。\"她抓住司墨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蔡工匠造的那套青铜编钟呢?\"
\"在偏厅。\"司墨立刻明白她意图,\"我让人去取——\"
\"不用。\"沈清欢扯出个极淡的笑,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琵琶上,\"让蔡老头调音律。
那光团震颤的频率\"她闭了闭眼,喉间翻涌的血气被强行压下,\"和编钟的宫调共鸣。\"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蔡工匠抱着半人高的青铜编钟冲过来,额头汗湿成绺,身后跟着两个小徒弟抬着木架。
沈清欢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