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受过林师傅恩惠的,听说他老人家走了,特来送最后一程!”
“各位叔伯,谢谢了。”我挡在门口,“但爷爷临终前交代过,丧事从简,还请回吧。”
“孩子,我们就进去磕个头”
“不行!”我攥着门框,“请回!”人群中有人不满地嚷嚷,王大雷站出来打圆场:“各位,川子刚遭变故,心情不好,改天我们再登门道谢”
晌午时分,两个穿道袍的人来了,自称是玄清派弟子。“令祖父与我派颇有渊源,我们特来送他最后一程。”其中一人掏出张黄符,“我们带来了净魂符,可保逝者安宁。”
“不用了。”我看着他们腰间的佩剑,“爷爷说过,不让外人进灵堂。”
“你小小年纪,能处理好这些事?莫要坏了规矩”
“我能。”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请回吧。”道袍人对视一眼,冷哼着离开。
傍晚,又有个戴瓜皮帽的老者带着两个随从,抬着祭品前来。
“我与你爷爷曾是旧识,听闻噩耗,特意从百里外赶来。”老者擦拭着眼角,“让我进去看看老伙计”
“对不起,爷爷不让任何人进灵堂。”我声音发颤,“您把祭品放下,我替爷爷谢过您。”老者连连叹气,放下东西后怅然离去。
夜幕再次降临,灵堂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我盯着爷爷的遗体,发现他寿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暗红的符咒——那图案和黑袍人袖口的骷髅如出一辙。
香灰无风自动,在空中聚成模糊的人形。“小川”爷爷的声音在灵堂回荡,我浑身血液凝固,“去山神庙找”
“爷爷!”我扑过去,供桌上的蜡烛“啪”地爆开,火星溅在笔记封面上。
等我再抬头,灵堂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角的清水碗泛起涟漪,铜钱在水面下忽明忽暗,倒映出无数个“苏”字。而门外,似乎还有脚步声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