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车门,坐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摇下了车窗,应筠将脑袋探出车窗,挥着手,耳边的风声拉扯着她的发丝,那像是一种挽留。
车轮滚在砖面上,车身因为几块凹凸不平的砖块不可避免地颠簸了一下,她的嗓音有些发颤,却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了她的哭腔,“阿婆,阿公,我走了!再见!”
关上车窗,一低头,泪珠就这么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前座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笑着开解她:“丫头,刚上大一吧,出远门舍不得吧。”
应筠没好意思说她已经大四了,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
人好像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必须变得坚强独立起来,就连离别的时候都不应该再哭泣。
应筠觉得她已经到这个阶段了,她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也可以很独当一面,可此刻她就是哭得像个小孩。
她想,她大概永远都学不会坚强地离别这个课题。
司机很自来熟,“要去哪儿上学呀?读的什么学校呀?”
“北城,北语大。”
司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叹道:“高材生呀!”
“我女儿是学设计的,在南城读书……”司机絮絮叨叨地聊起来。
离家的路程在变远,在那一口地道乡音的渲染下,离别的愁思也渐渐变淡。
终于是在九月初,应筠回到了这座和自己家乡截然不同的城市。
应筠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推开门,还没等她站稳,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我的筠筠宝贝,可想死我了。”
像热水烧开水蒸气顶开盖子般的热情,扑得应筠的脚步不由后撤了两步,如果不是握着行李箱,她很有可能在回校第一天去医院报道。
舒洛一是个典型的明艳大美人,两人的友谊开始得很简单,舍友,一块上课一块吃饭,四年,感情就这么处出来了。
说实话,应筠觉得她自己挺幸运的,大学四年,遇到的舍友,都是很好的人。
她是个性子很淡的人,或许在外人看来,她是个典型的乖乖女,甚至看起来还有些闷闷的。
可其实她只是性子慢热了一点。
玩熟了之后,舒洛一最爱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