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筠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心中暗恼,阿公这闲聊的时候什么都往外说的毛病是真得好好改改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叶嘉淮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几丝讥嘲。
试问哪个学翻译的没有过这样的梦想呢,明明是一个拼尽全力也不一定会摸得见门槛的地方,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又偏偏让人觉得是那般的轻而易举。
不是因为无知生出的天真,而是与生俱来的底气,让他生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傲然。
世间就是如此,你遥不可及的东西,在旁人眼里或许不过是寻常。
应筠了解自己,她没那么大的志向,就想简简单单地赚点小钱,让阿公阿婆过得舒服些。
想到这,应筠知道她跟这人是真的聊不下去了。
几句话的功夫,雨势弱了些。
外面虽还有几丝细雨,可这身上本也就湿了,这雨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应筠起身拿起了船撑,“我要回去了,撑您回去。”
没再等叶嘉淮的意见,船身就已经破开平静的水面,一路微微轻晃,靠向了边缘的石壁。
像是往常接待客人一样,应筠摊开手掌,等着他下船,“希望您下次再来。”
叶嘉淮看着面前摊开的手掌,低笑了声,更近了一步,反问她:“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