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姑将席容烟在含元殿从昨日到今早一切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详细说了一遍。
魏祁手指摩挲在拇指上的扳指上,想着等北方的战事结束,后宫里那些女人该是要清一清的。
这头席容烟的确收拾好了去皇后那里了。
她历来是守礼的,也不可能当真不去,让后宫里那些人的目光又都放在她的身上。
只是出去时她面前停着步辇,席容烟到底也没有坐。
按照规制,只有妃位以上的品级才能够在宫里坐步辇,其余的要特别恩赐。
她走在半路上,在一处岔路上远远见着齐妃坐着步辇过来,谢雨眠就亦步亦趋的走在齐妃的后面。
见着这场景,席容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才知了昨日表姐要来她殿中的原因。
她忽然想,要是皇上不为她一人安排在关雎宫,是不是自己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她觉她该是不会的。
齐妃是潜邸旧人,又位分高,与皇后亲近,仗着这些她虽说能横行,但也是把双刃剑,总有刺伤自己的时候。
那头步辇上的齐妃早就见着了席容烟,见着她一身月牙白兰花斗篷,发上没有金簪,唯有两根玉饰,耳畔依旧是那一对翡翠坠子。
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脸庞柔和,细眉红唇,娉婷里有一丝妩妩,看在齐妃的眼里却觉得刺眼的很。
低低骂了句狐媚子。
也不知道在床榻用了什么法子缠住了皇上,面上倒是装得冰清玉洁的。
她高扬着头,似乎有些不屑看席容烟这般人,见着席容烟对她施礼,淡然看了她一眼就过去了。
席容烟没听见齐妃骂了什么,等着后面的谢雨眠。
谢雨眠看到席容烟等她,其实心里是有一些顾虑的。
昨天她去了席容烟那里一趟,回去就被齐妃叫去了她那里,被她冷讽了一场不说,连用度也被她扣了。
后宫里几乎都是皇后的人,那些内务府的人也惯捧高踩低,审时度势,齐妃一个吩咐,那些下人就私底下使坏。
送来的东西不是坏的,就是最次的,吃食也冷了。
后宫一切都归皇后管,皇上从来不曾去过她那里,再大的苦她都只能自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