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不是皇帝,也不是兵部尚书,亲疏有别就是亲疏有别。
苍梧的将士们都是好样的,但像现在这种情况,他绝不可能在麾下亲卫上场时去支持另一支队伍。
寒风卷起细雪,打在士卒们冰冷的甲叶上,发出阵阵沙沙声。
站在最前方的五千步卒,身披玄色重甲,如一整块山岳大小的墨色磐石倒在洁白的画布上。
突然,他们一起抬高左手,只听“嗡”的一声,无数的蒙皮铁盾同一时间竖起。
铁盔下只露出年轻士卒坚毅的眉眼和紧抿的嘴唇,呼出的白气在半空中凝而不散。
片刻后,整个方阵移动起来,脚步声整齐划一,没有丝毫拖沓。
咚!咚!咚!
战靴敲打着被冻硬的土地,震得高台上的铜鼎共颤不已。
后面紧跟着的是骑军,穿着各不相同。
披赤黑色重甲的是右卫,而覆厚毡的则应该来自北方。
苍梧在灭了赵国后,对不曾回防的赵边骑给予了最高礼遇,只要他们点头,沈凛甚至愿意单独为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单设一卫。
生在南方,死在北方,为国戍边,终生不悔。
就像陇右道骑军统领周云戟说的那样,“来都来了,不躺在棺材里回去,实在无颜面对家乡父老。”
新上任没多久的镇军大将军萧钺身穿银甲现身演武场内。
只要陛下不在,他就是如今苍梧军中第一人。
右卫大将军独孤照紧随其后,只要稍微了解一点国战历史的人,无论老幼,都不可能没听过“玄甲重骑”的名号!
场边一些退下来的老卒热泪盈眶,每年也只有这时候能远远的看一眼老将军。
戴着一顶外戚的帽子,让独孤照在京城里几乎不跟任何人有往来,只有在逢年过节,儿女喜事时,才会往宫里递一封折子,问能不能跟姐姐见上一面。
沈凛其实不是很在意,况且小舅子的功劳就摆在那里,管得太严反而容易激起不满。
可无论怎么说,都抵不过独孤皇后的一句,“后宫之家不得与政。”
能保下这个右卫大将军,还是沈凛苦口婆心劝说后的结果。
不多时,演